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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七十七载(1 / 2)


陈平此话一出,连龙星峰都一愣之下侧目的看来,脸上浮起一丝不太熟练的笑容。

而郁阳昌则剑眉一挑,暗骂了一声“无耻”后,冷笑道:“此类三品锻体丹药皆有参考,一般服用了五到十粒就会彻底失去效果,郁某觉得不必再测下去了。”

“郁道友息怒,陈某完全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卿客居名扬四海,总要对我等买家负责,怎么能给个大概的说法呢?”

陈平眉头一皱的说道,话里明确透露了他的意思,并没有丁点的不好意思。

“龙某……认为陈道友言之有理。”

龙星峰的神情挣扎了一下,终究抵御不住海潮丸的诱惑,纠结的开口道。

“半个多月前,两位可是牛气冲天的扔掉了郁某的丹药。”

郁阳昌略带一丝讥讽的说道,接着,似乎不想将两名同阶修士得罪的太狠,话锋一转:“你们大概不明白海潮丸的成本是多少一粒!”

“云烟豺的筋皮一副三十万灵石,千年份的白骨宝竹一根四十万,其他杂七杂八的材料一起算下来,绝不低于两百万灵石。”

听完这话后,陈平心中一叹息,知晓自己无法空手套白狼了,于是,面带微笑的道:“郁道友一次出炉六粒海潮丸,陈某也不占你便宜,四十万灵石每粒全部卖我,如何?”

“四十万!”

龙星峰眼皮一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郁阳昌答应下来,这海潮丸将立刻成为群岛修炼界价格最高昂的三品丹药之一,比一道纹的清虚化漏丹还贵一筹!

“陈道友看到的成本只是表面。”

郁阳昌嗤之以鼻的一笑,眯起眼道:“为研制海潮丸,郁某在八十年间前后浪费的资源几近千万灵石,你出四十万一粒属实有些痴心妄想了。”

“灵石不成问题,道友尽管开价就是。”

陈平眸光微转,显得财大气粗的道。

郁阳昌非要把研制成本加进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按修炼界的惯例,这种药效惊人的新品丹药都卖得很贵。

除非后期丹方泄露,或是发现了便宜的替代品,价格才会慢慢的降下来。

为了突破元丹中期的炼体修为,哪怕郁阳昌加价三、四成,他也打算捏着鼻子认了。

但此人的一句话,却让他面色铁青,不愉的抱抱拳当即拂袖而去。

……

卿客居的闪亮招牌在日光照耀下刺目难当,陈平面无表情的徘徊了一会,忿忿的道:“八十万灵石一粒,郁老鬼怎么不直接去抢!”

刚刚郁阳昌报出的价格,足足翻了一倍,大大超过了他的接受范围。

这样算下来,一炉海潮丸都能换一滴星象精露了,陈平当然不会去当冤大头的。

“外面日头毒辣,陈前辈快进来喝杯茶水!”

正从二楼下来的梅掌柜目光扫到陈平,赶忙热情的招呼道。

“不必,你们卿客居好自为之。”

陈平袖袍一舞,大步流星的转头就走。

在撤掉神识的刹那,他扫到了表情阴寒的龙星峰也出了卿客居,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看此人的神态,明显如他一样在郁阳昌那碰了个硬钉子,没有得偿所愿。

……

岚渡岭山脉。

一束青芒降临在一座不起眼的土坡上,光华敛去,一道人影径直扎入了雷芒闪烁的阵法之中。

神识探出,发现翁牧还在醉心制作傀儡后,陈平随即回到了闭关密室。

封锁住大门,青光一闪,苦桐天莲霎时显现。

一跃飞上,陈平心满意足的扭了扭腰肢。

天莲散发的平和之气令他舒服非常。

接着,他左手袖子一抖,一些物品倾斜射出。

全是这阵子,在道场的收获。

增长半载功力的太玄酒,五十粒三道纹,以及六粒四道纹的增元丹。

再加上清凤玉汤,他手里的修炼宝物够用四、五载之久,暂时不需为修炼进度发愁了。

将鬼木花靠在神庭穴上,陈平又从怀里摸出一粒色泽淡黄,表面粗糙的小丹丸。

这是一枚三道纹的辟谷丹。

丹药含在嘴里,陈平突然眉头一皱,吞服的动作嘎然停止。

他想起了殷仙仪告知的近古秘闻。

那粒九道纹的辟谷丹,竟厉害到能够抗衡六阶的海族。

若是各种丹药也像妖兽一样,有始祖一说的话,它岂不是亿万万普通辟谷丹的老祖宗了!

陈平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人族吃它的子孙,会不会被它秋后算账?

不过,他转念一动,觉得自己的担心太天马行空了。

那等特殊的存在,情感或许与人族迥异,应该不至于将没有灵智的辟谷丹视作同族。

抿抿唇,陈平脑子又里划过了当年在海灵脉中见到魔臂的画面。

这截疑似高阶海族的胳膊,难道是和辟谷丹前辈大战的那名六阶海族所有?

细细的一想,可能性还真不小。

万载前,海族唯我独尊,是元燕群岛的绝对主宰。

而且,海族的性情普遍乖张暴戾,倘使辟谷丹前辈未占据巨大的优势,它们必定不会痛快的撤离。

“外面的修炼界精彩绝伦,总有一天,我也能拨开云雾参与其中。”

陈平咧嘴一笑,搅碎了嘴里的辟谷丹。

……

某个神秘地带,肉眼可视的区域,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到处飘荡着望不到头的灰白雾气。

从模糊的地势上看,能够依稀的辨别,这是一条蜿蜒的崎岖山脉。

阵阵阴风在雾中吹来吹去,伴有鬼哭尖鸣之声隐隐传来,修为低一些的修士听了不觉心中发寒。

而这些鬼雾在山谷角落附近被一层若有若无的白芒挡在外面,无法再寸进分毫。

片刻后,空气中的温度猛然降低到了极点,四周为之一黑。

随着一股股阴风刮过,一名脸带面罩的黑裳男子陡然出现在白光之前,注视良久。

“你怎么敢冒然闯入此地,如果被那位感应到,我们几近五十年的谋划都要功亏一篑了!”

面罩男子用嘶哑的声音嘀咕了几句,话语中隐约透露出几分不满和烦躁之意。

“对我这样一个即将坐化的老头子而言,世间还有什么可怕之物!”

从白芒遮挡之地,传出一道淡定自若的声音,听起来饱经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