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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拿了我的都还回来(1 / 2)


第一百九十七章:拿了我的都还回来(5000保底+3921最后一千字加更+4321加更+4721第一千字加更=10000字)

迎白闻言就笑了,眯着眼睛看向日光,弹弹指甲忽然说道:“听说这些日子靖王在朝堂上过得也很不好,受了不少的排挤?”

提到朝堂的事情,青花就小心了很多,声音又低了低,这才说道:“都是些墙头草,哪边势高巴结哪边。奴才听陈公公听万公公说好像是这样的,不过靖王爷是什么人,这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不错,都知道跳梁小丑了。”夏迎白就笑了。

青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不是您想要知道前头的事情,奴婢这才费心打听的,您又来派遣奴婢,真是奴婢都里外不是人了。”

“德妃娘娘的身体听说是大有起色了?”

“可不是,听说现在都能坐起来了。也是,皇上几乎天天去看她,能不好吗?”青花带着几分酸气说道。

“流云殿那边还有个曹贵人不是?”夏迎白就笑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

“大过年的就该锦上添花,曹贵人也该沾点喜气了。”夏迎白道。

青花面色一喜,“是,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

夏迎白挥挥手,青花就倒退出去,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她这数月以来示弱自保,可不是白白受委屈的。

拿了我的,都要给我还回来!

徽瑜说的对,她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受委屈,看着宁王府上那一家子折腾,人家都能拼命争一争,她为什么不能?争不到心,哪怕能为自己的孩子争分前程。她心里明白得很,她肚子里这个若是个儿子的前程不在本朝,要看将来的新君。若是个女儿更好,将来能有新君撑腰,哪个敢欺负本朝唯一的公主?儿子还能自己挣口饭吃,可是女儿确实要依仗着宫里,所以她不能退。

这个赌注有点大,可是既然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争一把。

宁王跟她早就是势不两立,只她跟德妃之间的恩怨,若是宁王登顶,她们母子有什么好日子过,一辈子都要看德妃的脸色。

除去宁王之外,剩下的皇子中,贵妃之子逸王倒可考虑,毕竟贵妃在自己进宫后一直帮扶,这份恩情是要记着的。可是逸王自己未必就能斗得过上面几个兄长,大皇子脾气虽不好但是跟着他的人也不少,毕竟占了长字。宁王身边就有醇王跟怀王追随,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靖王跟皇后娘娘跟前的嘉王。嘉王……一直跟着靖王,自己能选择的其实只有两个,但是这两个中,两边都对自己有恩,确难抉择。

夏迎白深深地叹口气,垂头看着肚子,生个女儿就好了。生个儿子就成了眼中钉,是个女儿却没关系,她们母女的危险反而低一些。

可是上天怎么会由着她的心意来。

“皇上驾到!”

夏迎白听到这声嘹亮的传唤,忙站起身来,抿抿鬓发就迎了出去,跪地迎接。

“臣妾拜见皇上。”

一双大手将她搀扶起来,夏迎白随着起身,抬头就看向皇帝的面容,眉眼间已没有方才的冷漠,换上的是浅浅的笑意。

“起来吧,不是跟你说不用这么多礼。”

“皇上疼惜臣妾,臣妾可不能无视宫规。”夏迎白跟在皇帝的身边进了内室,吩咐宫人们奉上茶来,这才笑着做到了皇帝的对面,“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这半下午的,应该没什么时间的。宫人们端上茶来,她站起身亲手接过来放在皇帝的面前,有笑着坐了回去。

“这里住着还习惯吗?”皇帝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问道,笑着打量夏迎白。

“皇上给臣妾的,自然都是好的,这宫殿又宽又阔,住着极舒服。”说着指了指东边窗下的地方,“臣妾在那边窗下还能加了条案,无事的时候都能写字作画,惬意得很呢。”

皇帝就顺着夏迎白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看到窗下摆着一张曲水柳的条案,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各色颜料,不由得笑了笑,“你倒是会享受。”

“这是托你的福,您知道臣妾有这么个爱好,成全了我呢。”夏迎白甜甜地笑着,站起身来就拉着皇帝的手说道:“我画了一幅画,您来看看,给指点下。”

“哦,这么快就使上了?”皇帝被夏迎白柔软白嫩的手指牵着,一时间也来了兴致,就站起身来陪着她过去看。

窗子糊着茜红色薄纱,很是透亮。条案上铺着纸,旁边用雕着芙蓉花的镇纸压着,垂头一看,只见纸上画着一架葡萄,葡萄下摆着石桌石椅,桌上搁着一把象牙丝编织成的团扇,扇上绘着一幅浣纱图,图上的少女蹲在溪水前浣衣,头上包着碧色的巾帕,只看到一个背影,那背影瘦削透着一股风流之姿,便是看不到正面,凭着这背影也能想出必是个美人。团扇柄尾垂着五彩丝绦的穗儿,轻轻扬起一个弧度,似是有风吹过。好似这团扇的主人随手把扇子放在桌上,只是暂时离开,很快就能回来。

整幅画没有一个真实的人物,但是这幅画的意境却透出这画不仅有一个人。

画画,最难得就是意境。

皇帝瞧着这幅画愣了半响,忽然说道:“朕好久没见你作画了。”这话音一落,便想起这大半年自己好似在别处流连的更多,之前因为德妃的事情他疑心她,不知不觉的就冷落了她。此时看着这幅画,又想起自己方才来时她待自己的情谊,好似自己经常来一般。她是从骨子里都透着对自己的亲昵,这样的事情似是经常做,一点都不见生疏。

“嗯,臣妾好久没画了,皇上自然见不到了。”夏迎白似是没发现皇帝此时的窘态,垂着头凝视着纸上的画,轻笑一声说道:“初进宫时,臣妾觉得自己貌不出众,才不压人,泯然于众人间,没想到却能的皇上另眼相待,当时妾曾说我此生曾想过,将来也许嫁一常人,过着溪边浣纱,持家劳作的日子。谁能想到竟能让我有这般的福气陪君左右,今儿个忽然想起这段旧事,这才执笔做了这画,现在觉得倒是有些矫情了。”

皇帝听着夏迎白的话,心里很是偎贴。方才自责许久未来才未见她作画。此时听她说她已是许久未作画,竟让自己的愧疚变得有些愉悦起来。她才作画,自己就来了,可见他们之间还有着往昔的默契,似是旧日的一切都不曾改变。

夏迎白似是垂头看画,眼角却一直留意皇帝的神色。此时看着他真切的高兴起来,就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话说对了,说进了皇帝心里去,解了他的难看,让他不用愧疚,其实要做这个真的不难。难的是,她不愿意这般的委屈自己,可是现在……眼睛扫过肚子,她有了期冀不是吗?

“这画裱起来,挂在内室。”皇帝来了兴致,开心之下亲笔在画上题了一首诗,又用了他的印鉴,这幅画的身价顿时变得不菲。

夏迎白笑着说道:“这下可真是臣妾沾了皇上的便宜了,不知道多少人要羡慕臣妾呢。皇上的墨宝,可不是谁都能得的,而且还是提在妾的画中,独此一份。”

夏迎白欢快愉悦的笑声,让皇帝连日来阴霾的心情得到了疏散,就叹口气说道:“朕还是在你这里更自在些,别人那里都没意思。”

“您这话说的,要是被别的姐妹知道,妾可真是不敢出门了。”夏迎白轻轻吹干墨汁,转过头对着皇帝轻嗔道。

皇帝看着夏迎白这神态,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双臂翼拢就把人拥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说起来夏迎白在这后宫里当真是貌不出众,才不压人,可是跟她在一起就是格外的舒服,总能令人变得轻松愉悦起来。至少现在他憋闷了几天不得舒缓的心情,在见了她之后,就变得开心起来。

她,总是这么特别。

让他总忍不住去想记忆中那已经模糊的人影,其实根上她们是有些相像的。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记不清楚她的容颜,却依旧记得那份温柔,那么清晰,无法忘记。

新上任的夏昭仪咸鱼翻身再获圣宠,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京都里悄无声息的传开。

与夏昭仪截然相反的是,新晋封的德妃娘娘反而似是被冷落了。

皇帝的心思谁也猜不准,在德妃跟夏昭仪这对姑侄之间,皇帝到底打得什么心思别人猜不透,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夏昭仪的确是一个厉害的女子。

短短时日,失宠到翻身,不过区区数月而已。

德妃身前站着的是宁王。

可,夏昭仪却跟靖王妃是至交好友。

皇上是更看重宁王,但是对靖王其实也并不是有十分厌恶。

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皇帝的心思没人看得透,也没人猜的到。

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徽瑜却笑了,就对着姬亓玉说道:“当时我真怕她执迷不悟,如今看着是想明白了,我这颗心就放下了。”

姬亓玉落下手里的棋子,“别人的事情也值得你这么费心,说起来你跟夏昭仪的交情有那么深?”

“君子之交,更重的是那份知己之情。若是按照世俗的眼光去看,还算什么知己。”徽瑜瞪他一眼,这人真是疑心病不改,不管是谁都先怀疑一下。

“若是这样,这个夏昭仪也是个心机深的,失宠复宠如同翻云覆雨,这样的人更该远离,免得把你带坏了。”姬亓玉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都不由得郑重思考起来。

徽瑜看着他这模样,顿时囧的恨不能扒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想的什么啊,这什么脑回路啊。

“若是她连自己都保不住,你又要说人家太弱。人家现在能自保,又说人家心机深,在你这里是横也不对竖也不对。”徽瑜抱怨,心眼小的男人,再加上疑心病太重,真是伤不起啊。

叫徽瑜说的姬亓玉就是一愣,随即失笑出声,“胆子越来越大了,连爷都敢埋汰了。”

徽瑜扮个鬼脸,道:“我是真的替她高兴,你别总这样说人家,迎白多不容易啊。都说子不言父过,我都举得我爹有些过了,可跟她那混账爹比起来,我觉得我爹真是好太多了。只要想想她们母女三人过的日子,我都不敢想象要是换在我身上我能不能忍下去。”

夏家二房的事情,也算是京里无人不知的事情了。姬亓玉自然也知道的,当初徽瑜躲到边关也有夏明喆的一份功劳呢。想到这里就嗤笑一声,讥讽道:“这样的人早晚都走不长的。”

“现在夏明喆早已经不复当初,他是不足为虑了,可是当初迎白母女受的苦可不会弥补上。我是看中她的品行,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能让自己持身正,立场坚,没因此养成古怪偏激的性子,还能把妹妹带好,实属不容易。好人就该有好报,不然人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徽瑜叹气,人活着都不容易,能顺手帮忙的何必吝啬。你的不经意,也许就能成就别人的幸福。施恩不望报,不是说所有付出都想着能有收获。当初她的确是知道夏迎白是个金手指,知道她有造化,但是到了后来更多的是欣赏她的人,有的时候人跟人处着,之所以能天长地久,正是因为那点惺惺相惜吧。

听着徽瑜一本正经的皆是,满面严肃的样子,姬亓玉有些恍惚。在他眼中,人就分两种,第一种是内人,第二种是外人。

徽瑜就是内人。

夏迎白这样的自然就是外人。

可是,现在徽瑜跟夏迎白之间的情分,倒是让他有些困扰了。他从不认为这世上有单纯的友情,更多的是相信捆绑在一起利益相同化的人在一条路上往前走。他看来,夏迎白之所以跟徽瑜走的这么亲近,也不过是因为徽瑜的身份地位能给她更多的支撑跟帮助。也许他这么想这有些自私狭隘,可是他就是没办法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个人,不计任何利益为另一个人付出。

他见了那么的多的事情,经过了那么多的波浪,在人心方面,他觉得自己要比徽瑜看得更透彻。

只是,现在看着徽瑜这样子也不愿意打破她的善心跟期许。

“你说的也有道理。”姬亓玉就笑了,反正有他看着,别人想要算计也没有那么容易。

徽瑜可不知道姬亓玉心里的想法,听他这么说就笑了,“人之初,性本善。不过是越长越大,知道的东西多了,想要的东西多了,很多事情也就变了。不忘初心,说得容易,其实难得。不说这个了,不管怎么说,迎白这事儿是个喜庆事儿。”

以前有句话,宁愿坐在宝马里哭,不愿坐在自行车上笑。她是很反感这句话的,总觉得这样的人太利益化,太拜金,太没骨气。可是现在,如果让徽瑜选择,她宁愿夏迎白坐在宝马里哭,也不能坐在自行车上任人欺负。

后宫这种地方,稍不慎就是性命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