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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2)





  众人:“……”

  她喝完酒格外乖,撑着脸看别人,也不说话,也不笑,竟有几分小时候的傻气。

  阿木有些心虚,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没事罢?”他有不确定地问爹娘,“才一口就喝醉了?”

  阿柔将他们先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再见大哥这心虚的模样就觉得分外好笑。

  “大哥,我也敬你。”她也拿了个空碗,作势要与他喝酒。

  吓得阿木几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说一句:“要不、还是以茶代酒罢。”

  众人差点没笑翻。

  -

  晌饭后,蜚蜚睡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才起来。

  阿柔陪着爹娘去各铺子理账,暂时不在家,大哥有事,出门去了,二哥在读书,三哥也关了门在研究乐谱。

  渔灯节不少人都来求他作曲,开年后他就在为这事做准备。

  凌乱却仍然好听的乐声时不时传来,蜚蜚看着窗外眼色绚丽的夕阳,以及窗口那支摇摇晃晃的海棠。

  上面缀着鲜艳的花苞,似乎在朝蜚蜚点头打招呼。

  她趴上窗台,下巴垫在胳膊上,仔细瞧着它们,葱白似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去。

  脑中似乎仍在混沌,耳边先是琴声,后又变成了琵琶,最后不知怎么变成了如泣如诉的埙声。

  蜚蜚心口一跳,整个人清醒过来,发现海棠的花苞让她搓掉了好几朵。

  不由心虚,双手合十冲海棠道歉几句,跑过去洗手。

  脑子里却一直回荡着昨夜寂寥的埙声。

  怎么想到他了?

  蜚蜚使劲摇摇脑袋,跑出去才发现姐姐不在。

  夕阳落在院子里的竹流水上,“咚”的一声,竹管落下来,将里面的流水泼干净,复又立起,接下一管。

  反反复复,似乎能到地老天荒。

  “姑娘睡醒了?”不醉从院外回来,笑着看她,“怎么没有叫我?”

  蜚蜚刚睡醒,尚有些迷糊。

  “马上吃晚饭了。”不醉蹲过去和她一起看竹流水,不曾听见她说话,便问,“姑娘怎么了?”

  蜚蜚小幅度地摇摇头,又过了一会儿,才指着自己心口,小声说:“我这里,有点难受。”

  “怎会心口难受?”

  不醉吓的不轻,忙用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没试出来,就贴过去与她碰在一起,察觉不到热,似乎没有发烧。

  她对此一窍不通,但家里有大夫,便着急道:“咱们找宁大夫看看去?”

  “不用了。”蜚蜚叹了口气,“让三哥别吹了,这声儿太惨了,听得我好想哭。”

  “啊?”不醉慌里慌张的,“真的没事儿?”

  蜚蜚点点头。

  她便连忙跑过去了,过了会儿,埙声停了,她又跑了回来,迟疑地说:“三公子听了你的话之后,不知为何特别高兴,说他找的意境终于找到了。”

  “原来是故意吹的这么惨。”蜚蜚隐隐松了口气,不那么闷了,到前厅去等着家人回来。

  没让她等多久,家里人便坐齐了,三哥十分高兴,抓着蜚蜚的手说:“我都几年不曾碰那种简单的乐器,如今听了你的话,才明白大道至简的道理。”

  “渔灯节你想见谁,哥给你安排。”三哥十分激动,“那段间奏困扰我好些时日了。”

  柏秋听了,问他:“就是你大晚上吹埙,吵得蜚蜚睡不着的?”

  “我没有啊。”三哥十分无辜。

  “下回再敢大晚上捣鼓你那些破铜烂铁,扰你妹妹清净,”柏秋威胁道,“老娘全把它们拿去烧火。”

  “我真没有,阿娘你不讲道理。”

  蜚蜚让三哥的表情逗笑了,大哥却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

  接连过了几日,大哥必须要回校场去,刚回来的几天,阿娘不好提相亲的事儿,结果他待了没几天就要出城,偶尔才能回家住。

  一听阿柔蜚蜚想去玩儿,马上就同意了。

  走的时候,特意把蜚蜚拉到一边,交代道:“玩两天就回来读书,回家的时候,务必让你大哥送你,听见了吗?”

  “好。”小姑娘满口答应,“阿娘放心。”

  接着,便与阿柔一起,坐马车与大哥去城外的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