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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幸(闺秀真绝色)第16节(1 / 2)





  甄府的翟总管?掌事嬷嬷自然是知道甄府的权势,也知道翟总管的为人,纵观朝野,鲜有人不忌惮。她在盘桓着。

  甄璀璨见状,担心脱身不成后,必遭惨杀。她不能坐以待毙,索性挑拨一下,打抱不平的道:“掌事大人是皇宫女官、朝廷命官,翟总管你顶多是甄府的仆人,在郡守府衙,竟自作主张的对掌事大人下逐客令?”

  众人神色不一。

  甄璀璨一副年少轻狂的气势,抬高了事态的严重性,“掌事大人是奉命为皇太后制盛服,招贤天下寻染技能人,为了皇太后的盛服能独一无二大放异彩,试问,是有人成心……”

  她的话似雨点般戛然而止,却是砸到人心里一阵惊涛骇浪的翻腾。

  掌事嬷嬷又一次仔细的审视着眼前少女,她温温和和,柔柔弱弱的,不卑不亢,一番掷地有声的言辞,真是本性纯真使然?此话听起来,倒是痛快,心里舒坦。

  在万籁俱寂中,顾嬷嬷开了腔:“皇太后的盛服很重要,然而,让窃贼逍遥法外,又有失国法尊严。依老奴之见,不如带她去京城最大的‘无色’染坊,当众演练给掌事大人过目,验明染技。”

  翟宁暗暗叫好,事情败露后,看她怎么收场!

  甄璀璨哼的一声,道:“谁知道‘无色’染坊里是些什么人,偷去了染技不说,如果有人暗中使坏,染不出应有的色泽,岂不有辱师颜。罢了,只当我不会染技。”

  掌事嬷嬷沉思了片刻,忽生一念,眼睛霍然明亮,郑重说道:“我要带她进宫演练染技,若只是寻常染技,定立刻将她送回郡守府衙;若是技艺超卓,此事再论。”

  翟宁冷道:“闲人岂能随意带进皇宫,掌事大人就不怕招惹祸端?”

  甄璀璨漫不经心的接道:“掌事大人是皇宫女官,比你懂皇宫规矩,你的危言耸听多此一举。”她话锋一转,“皇宫的戒备森严,会比不了甄府?”

  翟宁一时哑口,他再大的胆,也不敢拿甄府跟皇宫比。

  掌事嬷嬷也是诧异,这少女好棍法,打蛇频频直打七寸。

  甄璀璨暗忖,必须要速战速决,不能有任何意外,顺势说道:“庆典将至,万一盛服不够叹为观止,还请翟总管在皇太后面前,为掌事嬷嬷说几句好话。”

  翟宁气得脸都绿了,她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让人难以招架。

  “皇太后的盛服轻视不得。”掌事嬷嬷若有所思。

  翟宁目露凶光,骤然看向乔郡守,示意他阻止。

  乔郡守缩了缩身子,一副‘耽误皇太后的盛服是要命的事,你不敢担,我也不敢担’的怯样,一声不吭。

  掌事嬷嬷发话道:“回宫。”

  “是。”甄璀璨跟上了脚步,缓缓的松了口气,好在掌事嬷嬷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优柔寡断又怎么能成为正四品的尚工局掌事?

  她走出几步,回首看了看甄府的四人,那眼神似振翅高飞的鹰在俯视大地,那姿态似白鹭在丰美的水草中散步,那温软的唇角带笑,是在说:再会,再会。

  翟宁等人浑身一颤,有一种放虎归山的恍惚。

  夏菱不甘心的低声道:“顾嬷嬷,你倒是快想法子啊!”

  顾嬷嬷摇了摇头,无奈叹息,“老奴千叮万嘱,不可让她有说话的机会,直接在衙堂中杖毙,一了百了,翟总管还是……”

  翟宁哼的一声,嘴硬的冷道:“看她怎么在波谲云诡的皇宫里活过两日!”

  察觉到背后凶狠的注视,跨出府门槛时,甄璀璨再次回首,眼神精光一闪,眼角斜暼目光凌厉,转瞬扫过让她在绝境中垂死挣扎的五人。

  笞杖?

  多谢款待,后会有期。

  ☆、第十九章

  踏出府衙,甄璀璨抬首遥望天际,只觉天极高云极阔。

  刚拾阶而下,忽见迎面而来一个令人怦然的身影。他施施然走过来,神态濯濯似春和景明,眉宇间有万叠苍翠的气韵。

  甄璀璨将他看进眼中,暗香浮动,刹那光芒。

  “下官参见六殿下。”掌事嬷嬷侧身一拜,恭敬的行礼。

  甄璀璨低眉垂首,静立于侧。

  “皇宫女官?尚药局的?”说话间,华宗平漫不经心的看了看甄璀璨,眸光一闪,掩盖淡淡笑意。

  “下官是尚工局的掌事嬷嬷,秋嬷嬷。”昨日还在皇宫见过呢。

  “哦……哦……,”华宗平不以为意,悠然的走到府衙前的一面大鼓前,满意的自言自语:“此鼓是我前两日捐的,这就换上了。”

  衙门守卫心中暗笑:捐的?六殿下把大鼓抬来,硬是要礼尚往来,赖着不走,郡守大人只好用多件贵重物品‘往来’。

  华宗平似乎只是恰巧路过,看一看他捐的鼓,看完之后,他便折身返回骑上了骏马。提起马缰绳时,他又看向甄璀璨,以免错过了什么,她始终是低眉的姿态,不抬起眼帘与他对视一眼。

  他等了片刻,神色复杂的纵马而去。

  直到马蹄声渐远,甄璀璨才去看模糊在人潮中的背影,眼神深处是如何也化不开的愁虑。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愁虑?

  正如她置身于崖底,他是垂落至崖底的藤蔓,她可以抓住藤蔓攀爬而上,但又似乎不该如此。她提醒自己要如此,却又不能伸手,只是紧张,至于紧张什么,一时难以琢磨。

  在翟宁等人目不转睛的紧盯下,她跟着秋嬷嬷乘上了马车。车厢一颠,她清楚的意识到此刻的处境。

  虽从狼牙下脱了身,却仍是身陷在沼泽。

  “你是哪里人氏?怎么称呼?”秋嬷嬷在沉吟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