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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子娇藏后第50节(1 / 2)





  突然,他的手心处传来一阵奇异的微动。

  直至恍过神来他才意识到——是他们的孩子在同爹爹问好,他张了张嘴, 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唇角倒是不自觉地勾起, 眼里也装满了温柔。

  “夫君,刚刚的话我还没有说完”,姜雪蚕把玩着眼前玄色绣着龙纹的宽袖, 语气比方才还要雀跃,“我取了一个‘逢’字,我们幼时相逢,长大了又因机缘巧合凑到了一块儿,能和夫君再相逢,我真的特别开心。”

  宋寒之轻抚着眼前人的脸颊,白净的脸蛋、大而含情的桃花眼、蛊人的泪痣,哪一处他都抚过千百遍,哪一处也都和他记忆里的别无二致。

  相逢。他们的相逢,他同样记得清清楚楚。

  十年前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似乎仍在他的后背上,他们一同走过长街,一起吃馄饨,一起听戏,小姑娘还笑着对他说:“小哥哥,将来我嫁给你,当你的新娘子,好不好?”

  好,当然好。

  只是后来这只成了他一个人的回忆,一个人的念想,直到那抹倩影阴差阳错之下撞入了他怀中,他私心作祟,这才想牢牢地抓住她。

  还好,她也是喜欢他的。

  她这一声“夫君”,他愿意听一辈子。

  仔细想来,他们自相遇到后来的相爱,一切都逃不过一个“缘”字。

  “那另一个,就取‘缘’字吧。”宋寒之眉目悠长温柔,轻轻握住眼前人的皓腕,于她温暖的掌心写下一个“缘”字。

  “宋,逢,缘。”

  樱唇轻启,她一字一字读出,眉眼弯弯:“男孩女孩都能用,孩子一定会喜欢的。”

  宋寒之轻笑,倒真的将大手覆上那小山丘,想了想,他又俯下/身子,若有其事地温声问了句:“孩子,可喜欢爹娘为你取的名字?”

  而后又与那只白净的小手一起,共同期待着他们孩子的回答。

  惊喜的是,他们又再次感受到那阵微动。

  “他是喜欢的。”宋寒之直起身子,眼眸里尽是欣喜。

  姜雪蚕也跟着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上眼前人的目光,一瞬间,她将其眼底爱意看得清清楚楚。

  她也看见了他们的从前,看见了昨日,也看见了将来。

  她还是比姑姑幸运得多,她想。

  凉风不经意拂过,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

  “夫君,我想去看看雪。”南方极少下雪,今日这场已是最近几年最大的一回。

  宋寒之没拒绝,像从前那般撩起袍子蹲下/身亲手为她穿上绯红的绣鞋,取过旁边的大氅为她披上,系好系带,而后才扶着她一步一步来到屋檐下。

  “这雪……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看到外头的雪景,姜雪蚕用掌心接过一片雪花,雪花碰到她掌心温暖的温度转瞬融成了冰凉,她抬起眸子向远处眺望差,小声嘀咕了句。

  不想,身边人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以后,我们一起去北部看看雪景吧,我们两个,还有孩子。”宋寒之与她并肩看着满院雪景,微风吹动,带着雪花一起落在他双肩的乌发上,引得身边被大髦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偏过头来。

  “夫君,我想和你共赴白头。”她不止一次说过这话,此情此景,她还是想再说一次。

  身边人听罢也回过头来,低头瞧着这张白净的小脸,许久,他认真回了句“好”。

  冷风吹过,带着满树“梨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走到她面前,为她挡去大半风雪。

  爱意汹涌,他还是没忍住,吻上了那光滑白净的额头。

  *

  因着突然有孕,宋寒之还是没舍得让她回丞相府送大姐姐出嫁,他这样做,其实也有私心在,曹楚云在世时,她们母女对丞相最喜爱的这个小女儿并不友善,心上人尚念着些姐妹之情,他却记仇得很,不想让心上人再受什么委屈,更不想让姜泠月以为此前种种皆可一笔勾销。

  这些日子他倒多少有些耳闻,谢夫人极其重视女媳的品行和孝道,而姜泠月恰恰与她期望的相反,平日好吃懒做不说,新婚第一日便打扮过了头,误了给谢老爷谢夫人敬茶的时辰。

  光这两样,便足以让谢夫人每日嘬着个烟斗来回踱步恼怒,结果这些日子姜泠月身子不适,被大夫诊脉,还被诊出个“终生无法有孕”。

  谢夫人听了这话,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不过巧的是,谢临风一直养在外头的女人突然有了身孕,谢夫人得知后极其高兴,直接派人把这外室接进了府里,给了个妾室的名份。

  姜泠月刚嫁进谢家还没小半年便被人踩在了脚底下,当然极其气愤,然而有先帝的圣旨在,她也不敢造次,只得打碎了牙齿往下咽。

  当初她成婚时,爹爹不仅没表现出对三妹妹那般的不舍,甚至连话都没和她说几句,就只是站在门口,目送着她离去。

  娘亲……对了,她已经没有娘亲了。

  就在她成婚的前几日,娘亲被押到诏狱受了刑,三道重刑下去,娘亲受不住,离开了人世。

  嫁到谢家的这些日子,她开始想念娘亲了,娘亲手艺不好,却还是愿意亲手给她缝衣裳,出嫁时离开得有些急,她一件都没来得及带过来,如今想起,竟连个睹物思人的凭证都没有了。

  这些日子她总是后悔,后悔看错了人,也后悔自己没有主见,她从没有真的喜欢过谢临风,谢临风对她,也是半分情意也无。

  他们夫妻二人,竟连“相敬如宾”都够不上,只得算是各过各的日子,只是谢临风是过快活日子的那一个,而她,则是整日以泪洗面的那一个。

  姜泠月总是想,她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做错了呢?还是说,她自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大半年,直到开春的一天,宫里传出了喜讯,皇后娘娘,也就是她的三妹妹,诞下了一位小皇子和一位小公主。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究竟是何种心情,嫉妒还是气愤?好像都不是。

  只记得那天外头很是温暖,日光打在她脸上,她的眼角却渐渐湿润,一道冰凉滑过,嘴角也只剩下一抹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