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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组一心只想搞事业[六零]第71节(1 / 2)





  ……还有,刚刚那个探头探脑,别别扭扭给自己传递消息,算作修缝纫机好处费,又匆匆忙忙跑走的人,竟然,都是同一个人。

  这样的认知,让乔黎明对苏曼的好奇更盛了几分的同时,也让那只突然出现就一直躲在他心里头乱窜的兔子,也跳得更欢了。

  所以,这只兔子为什么出现……

  而它,又为什么只挑苏曼在的时候,才会跳?

  乔黎明抬手压住了自己越想越跳动得越厉害,并显然已经正在以超过正常频率跳动的心脏,决定暂时将问题搁置一旁,转而思考起那些人即将在下周抵达公社的事情,试图以此转移注意,尽可能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

  不过当务之急,他还是先去临时厂房,想想怎么翻新缝纫机吧。

  ……

  一周的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是真的快。

  眼瞅着,这日子就来到了金秋一般的九月。

  在乔黎明这个高材生的技术支持下,服装厂那六台老得快要掉螺丝的缝纫机已经有两台完成了翻新重组,用起来那叫一个顺畅,效率也跟着提高了不少,还剩下四台,最多半个月也就能全都完成。

  被提高效率的,不光是缝纫机,还有服装厂这群越干越起劲儿的女工们。

  在苏曼对几个不服气的大队长进行了一番威慑以后,这几个人回去以后,那叫一个雷厉风行,没半点耽搁的,就把队里头那些风言风语彻底肃清了一遍,更是让队里头的妇女同志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对苏曼也是越发崇拜、信服,更加尊重了。

  没了队里头的老少爷们说闲话,也不用再听队里头其他因为没好好学习也没被选上的妇女们说的酸话,更没了总惦记着她们上工赚来的工钱的婆家,女工们算是彻底解放,只觉得整个人都跟放飞的小鸟似的,自由快乐!

  这人心情一好,工作效率也是嗖嗖的提高。

  不过正式开工不到十天的工夫,服装厂这边就已经生产出来了近一百件衣服。按照这个速度,等到国庆节到来的时候,六百件衣服也就差不多能够全部完成。

  国庆节啊……

  这可是一个搞促销的最佳时机!

  苏曼站在公社办公室的床前,看着正在公社院子里安排那批被接回来的“牛鬼蛇神”去处的田庆丰,想着即将在下午抵达麦秆公社的张家邬公社代表时的接待流程的同时,她也在一心二用地思索着国庆节的宣传活动。

  这个时候,站在院里头的田庆丰朝站在二楼办公室窗前的苏曼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院子这边。

  匆匆走下楼,苏曼看着已经按男女分好,各站一旁的那21个因为是被定性为“牛鬼蛇神”而不能享受任何好的待遇,永远都要站在角落里的人,心里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只小声问向田庆丰:“书记,喊我过来是有啥事啊?”

  田庆丰也是同样不知道该用啥样的态度面对这些人,也是尽可能压低了声音说道:“小苏啊,你之前说打算把他们按男女分开去到两个大队这事儿,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他们中间有两对都是夫妻,这要是分开的话,我觉得是有点……”

  “两对都是夫妻?那子女呢,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是……”苏曼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其中还会有夫妻一起被分配过来的情况,毕竟在以往被分配到隔壁农场的情况里,大多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其他家人基本上都是登报断绝关系,以保证子女不会受到牵连。她看向站在左右两边中,的确是有两男两女在互相朝对方的队伍里看去的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

  对于她的未尽之言,同样了解这个时代特殊性的田庆丰却能领悟她话里的意思,也能理解她难得出现在工作中的,不够人性化的情况。因为他自己也的确是忽略了这一点。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人们对于这样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人几乎都已经麻木了。麻木到他们忘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只记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曼才说道:“那就一起去于家堡大队吧。郭屯那边的话,赵春芳队长才刚上任不久,对大队的掌控力度还不太够,把人全都送去那边我担心会出乱子,本来只送女同志过去是想着大队长是女同志,相对会能照顾一些,但现在这情况,还是都送去于家堡吧,郭队长的能力和为人都是值得信任的,起码不会……”

  田庆丰知道苏曼对于这群“牛鬼蛇神”的态度和自己是一样的不忍心,也是一样的想要尽可能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环境,只是他也怕人多口杂,有些话要是让人听见了就等于是灭顶之灾,便打断了苏曼想说的话,给她一个了然的眼神,对旁边的小干事说道:“那就去于家堡大队吧。小赵你现在就去传达室那边打电话,通知郭队长,让他赶车过来,把这些人都带走。”

  说着,田庆丰似是不忍一般地,转过身,背对着那群憔悴不安的老人家,对苏曼说道:“下午张家邬公社的代表就能到了,派过来的就是之前和你见过一次,去县里领知青回去的张三同志。你们之前也都见过,所以招待他的事儿就全权交给小苏你处理了,我就不去掺和了。”

  作为公社书记,田庆丰是不会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和应该端着的架子的。所以,为了不让向来富裕的张家邬公社的过来的代表小瞧他们公社,田庆丰自然不会太隆重地迎接对方,只打个照面就行,以免让对方产生他们这样是上赶着的想法。

  苏曼明白田庆丰的意思,点头保证道:“放心吧书记,我和那位张三同志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我们当时聊得可以说是十分融洽,我一定让张三同志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也一定会将咱们服装厂的衣服推销出去的!”

  对于苏曼的能力,田庆丰是绝对不怀疑的。

  只是……

  田庆丰想起自己曾在集体大会上见过一次张三这个人,对他其貌不扬的长相,和过于接地气儿的言谈举止……实在是印象深刻,这让他不免有些怀疑苏曼口中所说的“交流融洽”的真实性。

  但看着苏曼自信的神情,田庆丰也没多想,只嘱咐道:“这位张三同志我曾见过一次,是个说话有些……粗犷的同志,他要是敢跟小苏你说啥不好的话的话,你对他也别客气就是了,总不能在自家公社的地盘上让你受委屈的。”

  尽管苏曼知道对方在见识了自己手拍桌子的绝活儿后,是绝对不敢再跟自己面前撒野的,但听到田庆丰这番话,她也还是觉得心里头熨帖极了,没有反驳,而是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此时正在路上的张三打了一个喷嚏:是谁?是谁在背后念叨我?!

  ……

  张三的大名叫张兆福。

  因为在家里头排行老三,从小到大,不管是家里人还是亲戚朋友,都管他叫“小三子”,所以一直到他被招进公社当干部,大伙儿也都习惯了叫他张三,或是三哥。

  张三只念到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这样的学历在生产大队里还能算是拔尖儿,但在公社里头可就不算什么了。要不是他姐夫在公社里是后勤主任的话,也轮不上他这样又没学历也没见识的人进公社上班。

  不过张三虽然嘴欠儿了点,却是个识时务,会说话的人,所以在进了公社以后,他也凭借着这点子小聪明,得了领导的看重,当上了个小干部,没事儿给跑跑腿啥的。

  但如果早知道自己这跑腿儿的差事会在苏曼这里遭遇事业滑铁卢的话,张三真是宁可继续做一个公社按月领工资的小干事,也不愿意被领导使唤,安排来到麦秆公社,参观他们的服装厂。

  在出发之前,张三甚至都求到他姐夫面前,想让他想办法换个人过去。但奈何领导已经发话,非说张三之前去县里那趟也已经和麦秆公社的代表打过交道,让他过去最合适,偏就不换人。

  没办法,张三只能强忍着心里对麦秆公社的恐惧,出发了。

  说实话,他真不是像姐夫说的那样,是因为嫌弃麦秆公社不如他们张家邬公社富裕,嫌那里环境不好,不乐意在那儿待两天。

  他主要是害怕……

  害怕遇见苏主任!

  自打上次在县里头见识了苏曼“巴掌碎桌子”的本事以后,平日里最爱招猫逗狗,跟公社办公室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小干事逗个贫的张三是再没有半点心气,整个人都变得清心寡欲起来,完全是让苏曼那一下子给留下了阴影。